轉。
拿紙。
拿筆。
程清瑤在紙上清清楚楚的寫下兩句話，然後趴在牀邊教莫離念：“來，跟我一起念……'我認識你，你是程清瑤，是我老婆'……'我是莫離，我老婆程清瑤，就是你'……”
程清瑤不厭其煩，反反覆覆的教他，從傍晚念到半夜，從半夜念到天亮。從天亮念到晚上，再從晚上念到天亮。只要有時間有機會，就教他念：“來，跟我一起念……”
院長好無語，一次次撓額頭，這丫頭是傻了嗎？可到這種地步，就不怕莫離以後把賣了？
莫離時睡時醒，醒來就覺得頭痛難忍，腦海一片空白又好似一片七八糟的理不清楚。他很煩躁，不願意見，不願意聽聲音。可是的聲音一旦停止，他心裡又慌的沒着沒落。
瑤瑤！
瑤瑤！
第三天的中午，他出現嘔吐現象，趴在牀邊乾嘔，又什麼都嘔不出來。傷口因爲嘔吐的過度用力，脹得生疼生疼，疼得他不了又陷新一的昏睡中。
有影從腦海快速的飄過……有聲音在腦海不斷的迴……莫離，莫離……莫離，莫離……誰是莫離？誰是瑤瑤？在誰？又是誰？
眼珠飛轉。
眼帘掙扎。
他想醒來弄明白這一切，又死活都醒不過來。
程清瑤坐在牀沿，拿着巾小心翼翼地幫他臉，吐半天什麼都沒有吐出來，還用力過猛脹得臉慘白慘白上一層冷汗。院長明明說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可這都要快四天了，他怎麼還是這樣？
擔心！
會不會有什麼病變？
會不會對有什麼瞞？
會不會醒過來就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擔心！
各種擔心！
趴在牀邊目複雜的看着他，手指輕輕地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落到他的脣上不急不緩的挲，亦湊過去溫的親吻。
他的脣有點熱，卻是悉的氣息，眼淚心痛的落下來：“你有答應不離開我，可你沒有答應不忘記我……莫離，不要忘記我，求求你不要忘記我……如果連你都不記得我，那我又還剩什麼……”
淚溼了他的脣！
淚溼了他的服！
他掙扎的更猛烈，眉梢跳，卻依舊醒不過來，是誰？到底是誰？爲什麼的話會讓他如此心痛？瑤瑤！瑤瑤！是瑤瑤？瑤瑤又是他的誰？啊啊啊……難……
程清瑤抑的不知道哭了多久，又轉拿起那張紙教他念。不知道念了多久，忽然就看見他睜開了眼睛，眼眶通紅通紅的看着，有淚水順着眼角往下。
這什麼況？
程清瑤驀的僵住，完全不懂這什麼況，不知道要怎麼辦，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他這是醒了？徹底的醒了，還是醒了一半一會兒還要睡？他這麼看着，是想說什麼？還是想說不認識？
不不不！
千萬不要說不認識！
看着他，不敢說話，煎熬的等他先說。可是又怕他說，還是搶先開的口：“醒了嗎？”
“嗯！”他看着，目不轉睛地看着。
“還睡嗎？”
“不睡。”
“還有哪裡痛嗎？”
“沒有。”
“我去醫生……”
“不要。”剛起，他就牽住的手，不要走，與十指相扣。
程清瑤低頭看着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眼淚又撲簌簌的落得更急，不想面對真相又不得不面對，重新坐下來，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很緊張的對他說：“有兩句話我教了你很多很多遍，你應該學會了。現在我要來提問，你不許答錯，知道嗎？”
“嗯！”
“我什麼名字？”
“程清瑤。”
程清瑤的雙眸倏的亮起，對，答對了，他答對了：“我是你的什麼人？”
“老婆。”
程清瑤亮起的雙眸又圓了一圈，對對對，就是這樣，沒錯沒錯：“你認不認識我？”
“認識。”
“你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