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瑤去洗手間補了妝。
出來的時候，底掩蓋了掌印，掩蓋了浮腫。
助理醫師乍一看，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細看能看出左臉比右臉稍麼大那麼一點點。
“稍大一點不怕，我一會兒側對他，只讓他看右臉，不讓他看左臉。”程清瑤爲自己的機智點讚。
回到病房。
病房如臨大敵的氣息。
沒有人說話，沒有聲音，安靜的都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
院長陪莫劍翎和端木韻坐在沙發上，兩人一冷冽。莫清漣坐在牀邊，面無表，手牽着莫離的手。
莫離的臉很差，有怒氣有怨氣還有濃濃的倦，他抿着脣目冷冷地看着。很是尷尬，扯着角想笑又笑不出來，先朝他們點頭招呼：“伯父好，伯母好。”
“好！”
“好什麼好？我說過，我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再見你出現在莫離的邊。”
在莫離的面前，莫劍翎還是要給幾分面子，不像剛才在外面那般對視無睹。端木韻卻不理會誰的面子，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來不帶委屈自己的。
與此同時，莫離卻蹙緊眉。
說過？什麼時候跟程清瑤說過？剛才？以前？
今天才剛剛知道他傷的事？程清瑤剛才在樓下一直不肯上來，是因爲和見過聊過？
警惕的眯起眼睛，銳利的眸打量程清瑤，眼睛沒紅沒腫沒有哭，上上下下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就是……臉上多了一層淡妝……
淡妝？
淡妝是幾個意思？
爲了見他們特意補了妝，想給他們留一個好印象？鬆開莫清漣的手，他撐着雙臂往上坐了坐。莫清漣的手被鬆開，又開始用手指他的臉，他左邊的臉。
莫離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了一聲：“瑤瑤，我口，想喝水。”
“好！”程清瑤被他盯得心虛，側着臉走過去，剛剛走出兩步，端木韻又不依不撓的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用力的摔在地上，一聲脆響，四分五裂：“出去出去出去，程清瑤，我讓你出去，我讓你不要再靠近我兒子，不要再傷害我兒子。”
莫離厭惡的深鎖眉梢，卻不出面干預，他盯着程清瑤，看會如何理。
程清瑤選擇忍，握緊拳頭勸自己不要生氣，腳步繼續往前走。
莫清漣還在自愉自樂，手指不停地着莫離的臉，一下接一下。
“……”端木韻火了，怒氣不打一來，程清瑤敢忽視，莫清漣還敢胳膊肘往外拐替程清瑤告狀。氣得抓起茶壺，往地上又是狠狠一摔，莫劍翎想攔都慢了一拍：“程清瑤，你是聾了還是啞了，還是已經到了不要臉都可以活下去的地步？我的話說得這麼明白，你還聽不懂嗎？還要死皮賴臉地呆要這裡嗎？你到底想從莫離上得到什麼？車子，房子，還是票子……”
程清瑤忍無可忍，夠夠的，立在牀邊無還擊：“車子房子票子我都不想要，我就想要莫離。莫離是你兒子，也是我程清瑤的丈夫，我留在這裡照顧我的丈夫，合合理合法。你如果不能接，麻煩你先出去，這裡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
“你讓我出去？？？你讓我出去？？？程清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莫夫人，你不止太吵，還不懂尊重病人，你留在這裡只會影響莫離休息，請你出去，出去。”
“你，你，你……你出去，你出去我就不會再吵。”
“我可以出去，可問題是我和你之間，莫離更想見到誰？我並不認爲，他現在願意見到你。換句話說，你留在這裡不是吵，就是嘮叨個沒完沒了，不管是哪種現象你都會影響他的心，從而影響他的康復。對不起，我說的有點直接，但現實就是如此。”
“你……你……你……”端木韻氣得不上氣，臉一陣青一陣白，看向莫劍翎。他不幫程清瑤，也不幫，自己挑的事自己理。再看院長，院長呵呵呵，就是呵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