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雄鷹在別人聽來似乎總是冷冽不近人的。
但事實偏偏相反,他能達到陸良信近乎於苛刻的訓練要求,也可以在父母緊張的關係里周旋,努力讓自己的母親開心,他知道家裡每個人的喜好,會在每個人生日準備驚喜,有他在的時候,整個陸家真的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別人都說陸擎深是個天才,可是只有陸家人自己才清楚,真正的天才是那個英年早逝的男孩子。
陸擎深只是簡單的講了有些事,靳一直聆聽着沒有。
這些事沒聽說過,要是陸擎深自己不說的話,恐怕誰也不知道。
“這裡原本是我哥的房子,他走了以後,陸家把它賣了,後來我買回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陸擎深皺了皺眉,“裡面的東西都被銷毀了,你看到的,是我後來重新置辦的。”
跟當年的布置一模一樣。
特種部隊的人死了以後,不能有墓碑,不能暴自己的份家庭,爲的是防止當年他們抓捕過得那些人的仇殺,所以陸擎禹走了以後,他所有的東西都被陸良信銷毀了。
陸擎深提到哥哥的時候,眼神是清冷的,仿佛是在說一個跟自己無關的人,但是在提到房子被賣出,東西被銷毀的時候,眼中忽然有一悲痛一閃而逝。
靳什麼也沒說,擡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吃完早餐,兩個人坐在後院長廊上曬了一會兒太,陸擎深問想吃什麼。
這地方偏僻,打掃的工人只帶了最簡單的食材過來,別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魚吧,我想吃魚。”
陸擎深點了點頭,眼神飄到遠湖面上。
“想吃魚,自己釣。”
原本靳理解中的自己釣,就是說隨便跟着渾水魚就行了,陸擎深肯定會釣,他負責釣魚,自己在旁邊鼓掌就可以了。
等真的拿着釣魚竿過去的時候,發現況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
陸擎深毫沒有要釣魚的意思,他抱着一本書坐在旁邊樹底下,優哉游哉地吹着風,時不時看一眼湖面風景。
靳手裡握着釣魚竿,“喂,你不釣魚啊?”
“我不會。”
於是靳一個人拿着釣魚竿在湖邊守了整整一個下午。
午飯是倆三明治,還是早上剩下的。
水上運靳很在行,從小被自己老爸帶的玩得多,加上自己那個舅舅慕楓非常喜歡出海,常帶着捉魚蝦,也就練就了一浪裏白條的本事。
一下午釣魚釣了一筐,原本煩心的事倒是都拋在腦後了。
等到快日落西山了,回頭一看,看書的那位把書蓋在臉上躺在樹下睡着了,小可趴在他的腳邊也睡着了。
拎着魚簍子走到樹下,轉看了一眼夕,慨道,“好啊。”
陸擎深臉上的書了,一掉在小可的尾上,嚇得它猛地從地上竄起來跳到陸擎深的懷裡。
陸擎深渾一僵,猛地睜開眼,看到小可的時候臉變了變,兩隻手遲疑了一會兒,這才了它後背上的,將它抱起來嫌棄地放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瞥到魚簍裡面的魚,撿起書背過手。
“釣完了,回家吧。”
小可委屈地蹲在魚簍旁邊喵嗚喵嗚地。
靳無奈的了它的腦袋,“噓……小可,咱們回家。”
回家之後,就是陸大廚發揮的時候了。
靳端着果抱着貓蹲在後院走廊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悠閒的吹着晚風看着夕,廚房裡漸漸飄來的味讓魂不守舍。
去他媽的新聞,去他媽的誹謗,去他媽的娛樂圈,誰誰。
“你要是沒事做,來幫我剝頭蒜。”
廚房傳來一道貫耳的聲音驚得人和貓從走廊上炸起。
“好……”趁着搭話的功夫,小可從靳的懷裡力掙扎出去,一下子消失在草叢中,
陸擎深灰的影在廚房裡顯得格外偉岸。
靳記得自己小時候總是看到自己老爸在廚房裡面轉悠,那時候就覺得做飯的男人真是帥到炸裂。
靳蹲在地上剝蒜,擡眸發現陸擎深沒有系圍,遲疑着問了一句,“你炸魚排不系圍的話,上不會濺到油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