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誠也看到了金融時報的那份報道。
他不是年輕人，他至今保留着閱讀紙的習慣，他幾乎是和周嘉瑜同時看見那份報道的。
周世誠甫一看見那照片就知道，是假的。
他早就知道這些記者最會的就是找角度了，看上去似乎親不已，實際上恐怕不僅臉上隔了些距離，更是沒有上。
恐怕當時是周嘉瑜沒站穩陸熙堯扶了一下，就是扶都沒扶腰，拉着他兒周嘉瑜的手臂。
“年輕人定力不錯，定位也準。”周世誠喝了口早茶，“我年輕時候看到嘉瑜這樣好看的孩子摔倒在面前不抱個滿懷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這照片疑點也頗多，這種晚會，祕非常之高，現有的流出去的報導多是內部人員屬意。
這照片看樣子大晃晃地占據了金融時報一整版，想來在別的那兒更是屠版了，一定是有人暗箱作了。
周世誠自己沒做這樣的安排，嘉瑜倒是有可能，只不過他更傾向於是陸熙堯的手腳。
周嘉瑜才回國，陸熙堯就邀請做伴一同去這樣私高的場合，坦白講，這樣的晚會，伴向來都是夫人、兒、人，祕書的先例也是這小子開的頭——現在他的寶貝兒周嘉瑜不可能是他陸熙堯的祕書，恐怕陸熙堯就是打算着聯姻。
想不到這個小子看上去那麼冷酷無，晚會都只談工作，還不是沒能逃過嘉瑜這樣沒人的顧盼之姿。
周世誠很是考量了一番。論家世，周氏和陸氏確然是門當戶對，可強強聯合併不是這麼說說就好的，其下的細則非常之多。嘉瑜不可能爲陸熙堯的附庸，陸熙堯也絕不會放棄陸氏贅，那麼唯有長期穩定合作一條路走，可還有雙方的董事會要扯皮……
周世誠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聯姻利大於弊。
他按了按鈴，“嘉瑜來，我有事和談。”雖然他想得清楚，但他不知道周嘉瑜是否考慮周全了。
周世誠還是覺得，孩子，在上難免付出多些。可孩子付出多他管不着，周氏不能付出多些。
“爸爸。”經過晚會之後的周嘉瑜好像還有有些疲憊，一雙眼睛遠沒有之前那麼神奕奕。
周世誠沒有多想，笑着點了點那張照片，“怎麼陸熙堯追求你，你都沒有和爸爸講？”
周嘉瑜“噗”地一聲笑出來。覺得真是稽，周世誠怎麼會覺得陸熙堯在追？大錯特錯了！
“笑得這麼開心？”周周世誠和藹極了，“爸爸也覺得不錯，但還是想聽聽你的考量，比如你是不是能爭取到周氏的利益最大化呢？先說這個報導吧，陸熙堯找人拍這種照片，你清楚嗎？”
周嘉瑜停下笑，有些蕭索地想，啊，父親原來是誤會了這部分。
“爸爸……”周嘉瑜認真地解釋道，“照片是假的，記者是我安排的。”
“什麼？”周世誠真的驚了，他甚至沒預料到冷不防站了起來，他穩住問道，“那他真的邀你做伴，真是因爲兩家的合作？”
“……是。”周嘉瑜沒有想到最不想面對的理由會被周世誠說得鞭辟裡，有些艱難地說道，“我和他大學就同學，確實只是私不錯。”經過了那樣夢幻的一次晚會，也僅僅止於私不錯。
“嘉瑜……那這便屬於你在算計陸熙堯了啊……爸爸得提醒你，他並不好算計，打下基的時間雖不及我們長，但也十分穩固。”周世誠有些擔心了，不僅僅是擔心周嘉瑜被發現，更擔心這件事被解讀周氏對陸氏的挑釁。
“爸爸。”周嘉瑜看着爸爸沉思的樣子，雖然也才得到他一定是在考慮對周氏的影響，可也總給了父親在擔心自己的錯覺，這錯覺幫助傾訴了那句話：“爸爸，我喜歡陸熙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