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熙堯晚上隨着小祕書奔赴原先一場合同的酒會,路上他沒忍住問小祕書,“你談過男朋友嗎?”
小祕書吃了一驚,從到陸熙堯邊做祕書開始就沒想過老闆會有問這種私人問題的一天。
不是很想回答,陸熙堯卻靜靜地盯着,給了莫大的力。
半晌,小祕書僵地說,“談過一個。”
“在國外讀書時候的?”陸熙堯客氣地問了一句,接着拋出自己想知道的問題,“那你有不理過他嗎?或者莫名其妙地生氣?”
陸熙堯的音低沉華麗,小祕書和他沾親帶故卻也從來沒聽見過他用這樣清泉般的聲音問這些家長里短兒長的問題,不在心裡想,是爲了周士問這個問題?還是那位蘇小姐?
“嗯?”陸熙堯久久沒得到回答,追問道。
“我生氣自然覺得自己有道理,沒有莫名其妙生氣的時候。”小祕書着頭皮回答,“不理他……還是頻繁的吧。他家庭和我不一樣,是那種富裕人家的孩子。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他怎麼就惹我生氣了。我氣得不想理他。”氣氛太緩和了,小祕書竟然不知不覺就喋喋不休起來。
陸熙堯覺得小祕書講得沒錯,他考量了一番,繼續謹慎矜持地發問:“那你爲什麼又理他的?你不想理他不是會不接他電話嗎?”
小祕書可能是想起往事,本畢出來,聞言慘慘地笑起來,瞥了一眼陸熙堯,悠悠地說道,“我不理他是一回事,他也不知道來找我那他就完蛋了。”
這一眼輕飄飄地,陸熙堯卻終於覺到,確實小祕書和他算是一家人出來的,這一眼橫得冷酷無,他收拾心,掩飾咳了咳,“剛才問你的話不要和任何人講。好了,去應酬那堆合作商吧。”
酒席上觥籌錯,不知誰提起了家眷這一岔,人們七八舌地討論起來。也許是酒氣上頭,他們甚至久違地開始打趣小祕書,問陸熙堯道:“陸總真是好福氣啊!平日邊跟着的這個可人,真要結婚作伴還有一個嫵多的周……”
他們說到周嘉瑜卻能記起來是周家的繼承人,只心照不宣地互拋眼神,同聲共氣地曖昧笑起來,齊聲道:“艷福不淺!”
“陸總艷福不淺啊!”
小祕書早已習慣這種言辭,日後要向上免不了這些噁心的別歧視和化,來日方長,遲早會讓這些智障明白什麼出。
陸熙堯也從不管——可今天陸熙堯竟然沒有不知可否地忽略這樣的話,可能是在場氛圍太熱烈了,陸熙堯的眼神不加掩飾地厭惡和煩躁,清清楚楚地表示,“我和周嘉瑜沒有任何關係。”
小祕書看着自己老闆俊俏迷人的臉龐和與之相對仿佛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腦中電火石間確認了,陸熙堯心裡的人毫無疑問是蘇琴。
聯想到陸熙堯對那些“天作之合”、“佳偶天”、“金玉”報道的雷霆手段和不容姑息,替周嘉瑜到了心酸。
此時陸熙堯的煩躁指數如果量化的應該已經能破表了。他不斷不近人地否認所有對他和周嘉瑜的猜測,反覆強調,“那張照片只是角度湊巧。我和周小姐沒有任何超於合作夥伴之上的關係。”
可那些合作商就是聽不懂似的,一個個酡紅着臉滿酒氣,“哎呀,我們懂,我們懂啦!”
“畢竟周小姐還沒繼承周氏……哎喲喂,等繼承了,你們再一聯姻,那些小公司可真是在你們手下討生活了!”
陸熙堯很沒好氣,他心裡莫名,“難道現在他們不是在我手下討生活?我陸氏現在不強?”
幾下來,陸熙堯算是明白了。就算他冷漠也好,鬱卒也好,和這伙生意之外毫無腦子,滿肚子全是人、攀附廢料的合作商沒什麼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