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塵霍然回頭,就看見柳氏向撲了過來,又驚又急,一委屈洶湧而出,眼淚奪眶而出,“娘!”
柳氏心疼的着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雲染塵,這是從小如珠似寶,捧在掌心裡的心肝呀,居然被雲染風折磨這幅模樣!
立刻要拉起來,“走,不跪了!娘帶你去請大夫,我便不信,就沒有大夫治不好你的病!”
雲染塵眼底閃過一驚恐,“娘!不能!我已經跪了六個時辰,若我現在起來,就前功盡棄了。”
跪了這麼久,了這麼多的屈辱,如果現在起來,那之前的苦不是白了麼!
反而去推柳氏,“娘,您怎麼出來了?爹要是知道你擅自出來,怕是又要生氣的。”
“若不是我偶爾聽見外面有人說話,我還不知道你在這裡苦!你在這裡苦,我怎麼能不管!”
雲染塵忽的臉微變,“佛堂素來不許人閒談,更不允許隨便人進出,娘,你到底是聽誰說的?”
柳氏也呆了呆,“我也沒看見人,只聽見有人說話……”
母倆面面相覷,還是雲染塵首先反應過來,“是!是故意讓人通知您的,就是想讓我前功盡棄!娘,我不能走!”
柳氏着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雲染塵,咬了咬牙,才要強拉着起,就見院門一開,雲染風站在院門口,懶懶散散的與打招呼,“大夫人,來的早啊。”
柳氏恨不能撲過去將撕碎片。
可想起雲墨如今的態度,再想起雲染塵的臉,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下了。
“雲染風!我替塵兒跪,只求你給解藥!你要我什麼我都給你,塵兒是無辜的呀!”
便不信,雲染風敢當得起的跪。
果然,來往奴僕見柳氏向雲染風跪下了,一個個都面不忍,向雲染風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柳氏再有過錯,也是長輩,哪裡有長輩向晚輩下跪磕頭的道理,大小姐這未免太心狠了些。
雲染風自然知道衆人的意思,輕輕一笑,往後了眼,“搬張椅子來。”
柳氏本以爲雲染風是要服了,面上才出幾分喜。
卻見雲染風竟自己往椅子上一坐,雙疊而起,竟顯出幾分優雅自如。
慢悠悠的道,“果然是母深,天地啊。”
柳氏與雲染塵都僵在那裡,跪也不是,起也不是。
兩人都以殺人的視線,盯着分明是刻意辱們的雲染風,恨不能將活吞了。
雲染風輕輕一笑,“大夫人,既然你真想救雲染塵,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什麼?”
“我問你答,你回答一個問題,我便減罰跪一個時辰,如何?”
柳氏警惕的過去,“你又想做什麼?”
“你若不願意,便這麼跪着,反正已經跪了六個時辰了,也不差六個時辰。”雲染風慢悠悠的道。
“就是不知道再跪六個時辰,雲染塵這雙還能不能要……”
雲染塵下意識拉住柳氏,柳氏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你問。”
“我三歲那年,從小照顧我的嬤嬤突然不見了,後來聽說是被發賣了,是不是你乾的?”
柳氏自然是想起了那個嬤嬤,那個嬤嬤是方玉娘留下的心腹,自然容不下這人。
不過這件事可沒被抓住把柄,理直氣壯的回答,“頂撞了老夫人,府中自然留不得。”
雲染風繼續問,“我四歲那年,差點溺水,是不是你讓我當時的丫鬟香玉推的?”
原主當時年紀小,不大明白,後來明白過來才選了笨笨的琳琅爲丫鬟,雖然琳琅資質一般,可勝在忠心。